三:回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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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几乎是落荒而逃,匆匆忙忙地赶回沈家的客栈。 张哲瀚解了龚俊的xue位,从后院的井边捧起一掬水扑在自己脸上,试图用凉意盖住面上的热度。 虽然他曾经对这种交媾之事见得不少,但从未如今日一般瞧得那样仔细,仔细到齐和青股间的皱褶翕张、汁液横流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偏偏身旁还有个呆子,傻了吧唧地只会说是治病治病,要不是他反应快,今晚真就是闹了大笑话。 张哲瀚蹲在井边,抬眼一瞥呆若木鸡的龚俊,看他手足无措,裤裆却鼓鼓囊囊,便知晓了——这位无妄山掌门的大弟子不过是个未开过荤的童子鸡罢了,在心底嘲笑了几声。 他站起身来甩掉手上的水珠,转身就要回房,却被龚俊揪住了袖角,无妄山的高徒正色直言道:“张少侠,既然同为雍中的代班弟子,便是无妄山的脸面,你怎能有意欺瞒众人,有损仙鹤峰的清誉!” “你分明就不眼盲!” 张哲瀚背对着龚俊翻了个白眼,转过身来的时候却已经收拾好了情绪,神情仍是淡淡的:“我为何要说缘由?” 龚俊回想起自己对着这人分外小心的模样,怕眼盲之人磕碰着了,他每次都走在这人身后,就算是闲聊,他也不敢轻易提起有关眼疾的事情,偶尔旁人问起张哲瀚的帷帽,他都帮忙回答应付过去。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的少侠竟然装瞎扮可怜! “你,你怎么能不说?沈姑娘待你多好,但她至今还被你蒙在鼓里。我,我还想着你不能视物,要多些耐心……若,若掌门知道你这般诓骗他,这辈子都别想进无妄山的门!” 张哲瀚嫌他聒噪,要是他人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张哲瀚早就把剑架上那人的脖颈了,可面前这人又是严守正的大徒弟,是最有可能帮自己上无妄山的人,只好忍下烦躁,把当初在仙鹤峰上的说辞又重复了一遍。 “……两个月前,我前往老瀛山恭迎闭关三年的师父通济道人出关,师父此次出关,就是为我三年前的引荐无妄山名额一事,但我们师徒二人在返程途中遇袭,贼人从暗处蹿出,将我的腰腹刺伤,本想剜了我的眼睛,师父替我挡下了,便留下了这眼角的疤。” “那四个贼人武艺高强,师父不敌他们联手,便冲马儿的屁股拍了一掌,让马儿驮着重伤的我离开,独自一人对抗贼人,我就看着师父活生生地……被那群贼人剜了双目、挑断手筋脚筋、凌迟一般,死得凄惨……” “门派中诸位长老同我一齐收殓安葬了师父的尸骨,但贼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连追查都无从查起。师父平日里虽严厉了些,但待人极好,江湖上多是受他恩惠的人,不知何时结下如此深仇大恨……受此变故,我恨不得当时被剜眼的是自己,不愿再看这污浊人世,就借口染了眼疾。但师父的遗愿还未完成,我便只身来到雍中,只为进入无妄山学习小定风剑。” 张哲瀚紧紧握着剑柄,眼眶微红,对着龚俊冷声道:“……说完了,你还可满意?” 我真该死啊! 龚俊直想冲自己来上一巴掌,他也只是从师父的口中听闻仙鹤峰出了事,哪能知道这背后的隐情,偏要提起人家的伤心事!愈发让他觉得自己真是混账玩意。 龚俊嗫嚅着开口:“……张,张少侠,真对不住,先前我不是有意那样说的,实在抱歉……等我回无妄山后,一定向师父阐明情况,让你能早日前来研习。” 张哲瀚没有说话,他从龚俊手中夺走那顶白色帷帽,头也不回地进了屋子,房门紧闭。 龚俊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张,张少侠,我这次下山特地带上了我师婶做的金疮药,疗效极好,你要是敷在眼角的伤处,想必能好得快些。我,我就将药瓶放在门口台阶处了!” 直到入睡前,龚俊还在辗转反侧、低声叹息。 只希望张少侠能收下那瓶伤药,不记他逞一时口舌之快的过错。 可到了梦里,年轻的侠客就没那么多悔过之心了。 又恍若到了那庭院前,窗子里罗裳半解的齐和青还伏在椅背上细细呻吟,转过头来时,却是蒙着眼的张哲瀚的模样,他仍是那副淡漠的神情,不管股间阳物进出如何大力、水声有多粘腻,糜红小点被撑得透明,他都好似端坐讲经论道的书塾,圣人偏不堕下云端。可动作间松散掉下的黑色布条,却露出他微红的眼,浸润着水色,欲泣未泣、好不生怜。 龚俊一会儿觉得自己仿佛在远处的屋檐上,从半敞的窗子里偷窥着这一切,看着张哲瀚是如何把腿缠上那人的腰,昂起脆弱的脖颈,一会儿觉得自己就是那人,握着他细瘦的腰肢,在隐秘处肆意冲撞,交合处搅打出白色的泡沫,发泄着少年人初生的情欲。 “喂。”一旁有人拍拍他的肩,颊上生春,咬着下唇,问道,“……说完了,你还可满意?” 龚俊猛得从梦中惊醒,空旷的屋子里只回荡着他一人粗重的呼吸。 师弟们都去往下辖乡里,半个月才会回来述职一次,他已经独自一人住着这大通铺一个月了。 龚俊平躺在床铺上,梦境带来的心悸仍未平息,他感受着额上的汗珠缓缓滑进鬓发,身下一片湿热——他又遗了精,往日也不是没有过,但他从未梦到如此情境,梦中人更是那极不好相处的张哲瀚! 要他如何想破脑袋,张哲瀚这株高岭之花也不是那般会与男子厮混一起、委身人下的人。 或许是受了今日的刺激,才会做如此荒唐的梦吧。 龚俊起身去后院打了水,在僻静无人处洗净亵裤晾在细绳上,就有临近的鸡鸣声惊起,天已蒙蒙亮。趁着众人未醒,他便将小定风剑重新温习一遍,练到热血流向四肢百骸、脑袋也不再发懵,就提着剑回了屋子。 他还没推开门,就被叫住了。 “原来你在这儿。” 沈漾脸上还带着倦意,她发髻未梳,用一根玉簪松松地挽在头顶,只披了一件单薄的外衫,提着裙摆“噔噔噔”地跑下楼梯:“寻你半天了,好小子,大半夜不睡觉跑哪里去了?” “……沈姑娘?” 沈漾用袖子掩着打了个哈欠:“来活了,有位大爷说他辛辛苦苦养了两年的鸡被偷了四只。就在半个时辰前,大爷起夜撞见了偷鸡贼,一路追到东镇口,还是让贼溜走了,就气喘吁吁地赶来客栈寻无妄山的代班弟子了。你收拾收拾,尽快出发吧,别误了时辰。” 龚俊应下了,握着剑去后院唤张哲瀚,没想到那人已整装待发,正倚在门边等他。 被龚俊撞破了眼盲的秘密,张哲瀚便懒得再蒙眼。他穿着一身银鱼白的圆领袍,腰间别着佩剑,蟒皮的剑鞘、嵌玛瑙的剑柄、银丝线的剑穗,好不富贵。 张哲瀚睡眼惺忪,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寻不到你,沈姑娘就来敲我的门了,大半夜不谈情不办案,龚大少侠去哪儿了?” 龚俊看着那张与梦中人几乎重叠的面容,一下慌了神,好像被窥见了什么秘密似的,立马移开了视线,支支吾吾了半天,嘴里却没蹦出半个字来。 没等他开口回答,张哲瀚就轻哼一声,把白色帷帽戴上,径直走出了后院。 “跟上。” *** 出了东镇口,再沿着路走个五十里地,就出了雍中地界,抵达宿西镇。 虽然清楚偷鸡贼可能已经逃之夭夭,甚至解决完了赃物,两人还是打算追查到底。 “沈姑娘说,雍中这么多年来邻里小摩擦不断,却没出过什么大事,上一回有偷鸡摸狗的事发生,还是五年前,两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青年刚从赌坊出来,顺路偷了一只鸡当下酒菜。前脚刚把鸡杀了拔毛,后脚就被众人逮到了,看在青年父母的面子上,这事也就赔了银子草草结案。但今日怎会有小贼如此不识好歹,明知有无妄山坐镇,还胆大包天地偷走了四只鸡,直接往城外跑了?” “难不成……这贼人根本不是镇上的人?不对,不对……” 张哲瀚没那个闲工夫听他分析案情,胡乱应了一声,突然伸手拦住了龚俊。 “嗯?” 张哲瀚蹲下身,从昏暗的草丛中拾起一片掉落的鸡毛,递给龚俊:“往这个方向走了。” 那人接了鸡毛,兴冲冲地说:“张少侠,你真厉害,不愧是仙鹤峰的弟子!当年仙鹤峰的翘楚,灵虚剑宋恨谷,后来入庙堂当了提刑官,也是这般心细如发,师父时常拿他来教导我呢……” 面对龚俊的夸奖,张哲瀚皱着眉不想理会。他几乎快要忍不住开口数落一通,要是龚俊肯少说两句话,多低头瞧瞧,就算是瞎子也能看见这线索好吧?要不是怕说多错多,他才不肯浪费时间在这荒野陪龚俊玩抓人的游戏。 一路上偶有发现掉落的鸡毛,他们顺着草木倾倒的方向追踪,果然寻到了密林深处一块人声鼎沸的地方。 龚俊拨开眼前的灌木,从空隙中瞧见了隐约的人影。 大红的灯笼、朱色的花轿,吹拉弹唱的乐声不断,身着艳色衣服的小厮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天说笑、吸水烟,瞧见龚俊张哲瀚二人的身影,纷纷止住了声音,数十双眼睛齐齐盯着他们。 风吹花轿上的珠链晃晃,静止的烛火被吹灭又复燃,四野骤然无声,静得可怕。 见了鬼了,夜半四更,荒郊野岭,哪来出嫁的队伍? 实在是诡异极了。 为首的那人脸上的皱纹都在堆叠在一起,一张嘴就露出两颗黑洞洞的门牙,他深深吸了口水烟,吐出一股子灰白飘渺的雾来,从人群中站起身来走向两人:“两位少爷,打哪儿来的啊,做什么去?” 龚俊被这阴森森的架势震得后退一步,差点踩中张哲瀚:“我,我们是无妄山的弟子,从雍中来,镇上有贼偷了鸡,我们特地出来抓贼的。” “哦,无妄山的弟子啊。”那人吸着水烟走近两人,脸上笼罩着红灯笼映出的诡奇红光,“……好啊,好啊,那就留下来呗。这婚事还没办成,正好邀无妄山的弟子来主持主持。” 张哲瀚握住剑柄,瞬息之间,拔了剑横在身前,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那就看你留不留得住。” 管他是人是鬼,要是打起来,还真不知道是谁输呢。 那人忽的笑了,伸手抓住锋利的剑刃,将它再放回剑鞘中:“这位少侠,戾气那么重干嘛,无妄山的祖师爷裴青天不是最爱分个黑白吗,不如替我们祝家镖局送送亲,沾沾这红事的热闹,再说这路途遥远,有人护着总归安全些。” 祝家镖局? 张哲瀚心神一动,他听过这个名字,不算陌生。过了宿西,就是晋竹县,祝家镖局就是那儿的地头蛇。 龚俊被勾起了好奇心,主动问道:“大爷,这亲是什么亲啊,又要送到哪儿去?” 那人“嘿嘿”笑着:“这是我们祝家镖局大小姐的亲事,至于送到哪儿嘛……自然是送去晋竹的祝家了。” “……啊?”饶是龚俊未经人事,也被惊得合不上嘴,“哪,哪有送亲送回娘家的啊?” 花轿的帷幔被一只戴着金银首饰的手掀起,有个女子的声音幽幽传来:“李叔,让他们上来吧。” “诶!” 上哪儿,这儿不是只有一顶花轿吗? 被叫作李叔的老头吐了一口白烟,咧开嘴笑道:“少侠,请吧,不来找找你们要的抓鸡贼吗?” 龚俊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众人推搡进了花轿中,帷幔迅速盖下,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音,他趴在地上,想回头再说几句话,一双鲜红如血的绣鞋就映入他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