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中)【尘封的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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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债台高筑,一败涂地。身负隐秘的沉重耻辱;可是,前来祈福的时候,我却瑟瑟发抖,生怕我得偿所求。] 村民们将昏迷过去的神卫长扶回他的木屋里躺下,钟离和岁棠在这间依山而建的屋子里仔细寻找可用的线索,门外,那位委托人老高还在和荧说话:“……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旅行者,你见多识广,我们希望你能帮神卫长治好他的病。” “可我们又不是专业的医生,”派蒙双手叉腰,“这种事应该委托白先生来帮忙吧?” “这位神卫长的事情有点复杂,”荧看了看屋内,“我不能向你保证。” 老高抹了把泪:“没关系,只要有一线生机,我们也愿意一试。” “那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旅行者。” “屋内设施简洁,并未留下有价值的线索。”检查了一圈之后,钟离给出结论。 正在检查墙壁的岁棠叫住了他:“此处,似乎是镶嵌孔。” 派蒙看了一眼,问:“这个形状,是钥匙吗?” 荧:= =“你见过这么长这么尖的钥匙吗?” 派蒙炸毛:“那还能是什么嘛!” “是簪子。”钟离抬眼看向岁棠发间的金簪。 毕竟是每天早上替她挽发时都能看到摸到的物件,钟离对此再熟悉不过了。 “对哦!”派蒙也看向岁棠,“又长又尖,只能是这个了吧!” 岁棠伸手摸了摸头上那支簪子准备将其取下,钟离及时握住她的手,将被抽出的金簪重新插回发间,他无奈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孔位与你发间这支形状显然不同。” “我方才检查过,这室内并无其他金簪。” “对呀,而且神卫长明显是男性,他怎么会有簪子?” “刚才我就想说了,”荧走到床边看着神卫长,“没人注意到他手里一直抓着一样东西吗?” “我看看,”派蒙凑过去仔细观察,“是一个长长的木盒子,上面有好看的花纹,说不定这就是那把‘钥匙’。” “可是他抓得好紧,根本拿不出来嘛。” “我来。” 红色的神力缠上神卫长的手腕,强烈的灼烧感令昏迷中的他浑身一抖,但手却将木盒抓得更紧。 “哇,这都不松手,看起来是很重要的东西呢。”亲眼见过岁棠实力的派蒙不禁对这位神卫长表示佩服。 屋内的温度不断攀高,派蒙感觉自己快要被热化了,终于,“啪嗒”的一声,木盒掉在了地上,岁棠这才撤了神力。 派蒙赶紧将盒子捡起来打开,里面是一支雕刻着古朴花纹的、通体透明的簪子,材质像玉又像水晶。 岁棠似乎很震惊:“这支簪子……怎会在此处?” “怎么了?果然是很重要的东西吗?”荧问道。 岁棠点点头,伸手将簪子拿出来:“是兄长……淮居兄长以自身本源神力凝成之物,也是他留给我的,为数不多的遗物之一。” “我不记得我将此物赠予过他人,可它怎会在此?” 荧刚想说什么,只见那簪子顿时绽放出强烈的光,众人顿时被卷入一个漆黑的空间,或者说,一段记忆。 …… “殿下,殿下!”不远处响起男子的声音,众人寻声看去,一身穿轻甲的男子拿着簪子追上了正急匆匆赶路的华服女子面前。 “殿下,坠青大人已前去迎敌,就让属下替您梳妆吧。” “莱利斯倾举国之力来犯,数万将士正在前线浴血奋战,值此危难之际,怎能拘泥于装束形式,简直荒唐!” “属下明白了,”男子收起手中的簪子,对眼前的人道,“但前线战事危急,殿下身边无人可用,可否让属下前往协助殿下?” “我已令王城侍军整装待发,侍卫长盖伦将临时充当副将。” “又是盖伦……可是殿下,盖伦他居心叵测,您为何执意用他!” “焰神卫队神卫长逢樘!”她低喝一声 “属下在!”男子立刻条件反射地站直,等待命令。 她的声音却突然卸下严肃,带着隐隐的嘱托:“王城城门是最后一道防线,我仅留下侍军千人,你势必要带领神卫队死守于此。” “属下……遵命。” “王殿的神像内留有我的本源神力,必要之时,可将百姓集中于此,如此,至少能撑到援军前来。” “替我,好好守住我的子民。” 逢樘目送着那人远去,手中紧握着那支簪子:“属下会替您守住此地,任何人都别想踏入王殿半步。” …… “刚才那是,这位神卫长的记忆吗?可我们为什么会看到?” “强烈的情感会将记忆附着在物品上。”钟离解释完,喃喃自语道,“原来是焰神卫。” “所以这位神卫长……原来是岁棠曾经的部下吗?那外面那位月神就是……” 岁棠点点头:“是我。” “难怪刚才你们两个一副已经猜到谜底的样子,居然还不告诉我们,哼。” “不过,之前就想问了,岁棠连上战场都要注重着装吗?连这么紧急的情况都不放过。”派蒙终于问出了之前的问题。 “是典仪长的要求。”一提到这个问题,岁棠的声音听起来不怎么平静,“法则规定,出战着‘神威装’;赐福着‘神仪装’;出行着‘平仪装’,此外还有适用于各种场合的言行举止以及着装规定共四十七条。” “天哪,这么复杂!你为什么要答应他们呀!”别说派蒙不理解,在场估计没有人会理解。 岁棠闭了闭眼,别过头。她实在不愿意去回忆幼时那些被逼迫着习武杀戮的场景。 “典仪长自小将我带大,她对我管教一向严格。” 懂了,就像那种,来自严母的压制。 一时间,屋子里安静极了。 钟离接过那只簪子走到有镶嵌孔的那面墙壁前:“无论如何,还是看看这面墙后是何物吧,我也很好奇。” 他将簪子镶嵌进去,簪子发出柔和的光,墙壁向左右退开,露出墙后的宫殿。 没错,就是宫殿,和月神观的外形一模一样的宫殿,但规模却远超那座神观。 “哇——这个宫殿……” “此殿便是王殿。”岁棠皱了皱眉,“是王宫最后的支柱。” “你们看,周围的石壁上有字。”荧提醒道。 “真的,这周围的石壁都刻满了字也!让我看看写了什么……唔……月神,焰之魔神,名阿斯塔罗斯,元曦国第二代国主殿下,殿下仁爱心善……这写的是岁棠吗?”派蒙转过头问岁棠。 后者没有回答她,手指轻轻抚过刻字的石壁,她的眼神似乎陷入了回忆。 阿斯塔罗斯……已经有多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呢……可是故土沦陷,她早已不再是那个国主了,现在的她,或许还是做“岁棠”更好吧。 她眼中浮现出一丝释然,然后走向宫殿,推开大门。 门后的场景一如千年前她离开的那日一般。 巨大的王座,王座后的神像,以及她的案牍,上面甚至还有她未看完的书。 如果不是王座前多出一张与整个大殿的装潢格格不入的木制供桌以及右侧突如其来的水池,她还真会有一种回到千年前的错觉。 “这张木桌子明显和屋子里的其他东西不是来自同一个主人嘛。” 荧敷衍地夸她:“派蒙变聪明了呢。”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上面还有一本书,嗯……《忏悔录》?” 派蒙好奇地把它翻开,屋内四人顿时又陷入黑暗中。 “都说了不要乱碰东西啊!” “呜哇——我知道错了!” …… 虚空中有声音响起,是逢樘的声音。 “我是个罪人,无论忏悔多久都无法洗清我的罪孽。” “我已无颜面见我的神明。” “将罪行录入此中,呈于神像之前,我愿用余生来忏悔。” “罪其一:欺骗 我欺骗了她,我将永不安宁。” 黑暗逐渐散去,虚空中有光亮溢出。 巨大的黑色王座上坐着一个身穿黑衣的女人。 “淮居那种蠢货居然实力还不弱,哼,不过,听说他还有个meimei?”那女人开口,岁棠紧紧皱起眉头,即使是千年过去她也依旧忘不了,她的死对头,诅咒之魔神,莱利斯。 “果然是个蠢货,在这种时候被发现有弱点。” “我要好好地招待他,嗯,就从他这位可爱的meimei开始吧。” “弗莱查尔。”面色淡漠的少年听到自己的名字后从黑暗中走出,荧一行人心里一惊,这这这,这不是那位神卫长? “放肆,在陛下面前还不下跪?”黑暗中有声音响起。 弗莱查尔皱了皱眉,直视着莱利斯道:“我说过,我不是你的信徒,我不信神明。” 高位上的莱利斯阴恻恻地笑:“没关系,不过你总得替我做事。” “你说,我尽力。” “我需要你换个全新的身份,接近淮居的那位meimei。” “可以。” 画面一转。 突如其来的地震毁掉了整个村庄,人们在神明淮居的带领下齐心协力将被困在山洞里的灾民救出。 随兄长前来帮忙的小殿下忙着带人四处分发餐食给各位灾民,身穿华裙的她如同一只蹁跹的蝴蝶,明媚而有活力,在身后一大群人的追逐下四处起舞。她就像永不熄灭的太阳,无论她走到谁身边,那人都会被她的朝气与活力感染从而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或许是他注视着自己的任务目标太久,也或许是她终于发现了一个同龄人,总之,她迅速朝他跑了过来,并友好地同他搭话。 “早,不必过于忧心,兄长会尽快替你们重建家园。” 少年垂下头没有看她:“早,我并非担忧,这里……不是我的家。” 少女明显一愣,随即问道:“如此,那你大约是被卷入灾难的过路人,唔,不必担心,你家住何处,我差人送你回去。” 少年摇摇头,扶着一旁的石头想要站起,但他的腿受了很严重的伤,几乎无法受力,眼见着他又要倒下,少女连忙伸手扶住他:“你莫要再乱动啦!我命人带你去治伤,伤好了再护送你回家不好么?” 他沉默了一会,回道:“我没有家,我是个孤儿。” 少女脸上的笑容一僵,显然她完全不知道贸然提起别人的伤心事应当如何处理。 少年已经扶着石头艰难地走开了,身后却响起了她的声音:“不如,你来我家住吧。” 他离去的脚步一顿,这就成功了?未免也太容易了吧? 少女连忙追上去站到他面前:“你同意了?你叫什么名字?” “逢樘。” 太天真了,天真到愚蠢。 “原来你也叫‘棠’么?”少女的眼睛顿时亮晶晶的。 当然是为了接近你才故意叫这个名字啊。 “我叫岁棠,往后我们便是家人了!” “罪其二:失职 我未能保护好她,我罪大恶极。” 眼前的一切如同画幕一般,时间线一转,当初的少年已经长高不少,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样子。 此时他一个人躲在花园的阴影中,看着远处的另一个男孩与石柱后的人说话,石柱后那人穿着深紫色的袍子,他再熟悉不过了,是莱利斯身边的人。 而那个男孩……他眯了眯眼,也是殿下捡回来的人之一,好像叫盖伦。 “上次陛下命人给你送来的药,找个合适的机会放进你家小公主的食物里。” 呵,没想到那个女人在他家小殿下身边安插了不止一人。有意思。 按照目前的状况来看,莱利斯还不敢杀了淮居的meimei,这次下药,估计只是那个女人想要给这位哥哥一个警告,或者说,是她单纯的恶趣味罢了。 那么,他到底是帮这位同事一把还是阻止他呢? 眼前突然浮现出女孩灿烂的笑容和她每次被逼着喝药时都会皱成一团的小脸,然后假哭着扑到自己怀里撒娇控诉的模样。 如果任由她被那个女人整蛊的话,之后会需要喝很长时间的药来恢复吧? 啧,麻烦,还是阻止他好了。 于是接下来的每一天,只要盖伦单独出现在殿下的寝殿内时,他都会看到那个该死的逢樘。 第六次了。 盖伦刚想要往殿下的餐食中放药时,背后突然响起了逢樘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盖伦气急败坏:“我已经受够你了,弗莱查尔!” 逢樘的脸色冷了下来:“你知道我?” “不然呢?莱利斯的恶犬,无情无欲的执行者弗莱查尔,执行者中有谁不知道你的大名?”盖伦嘲讽地勾起嘴角。 “既然你知道我,那就更应该知道我的手段,不要逼我动手。” “我倒是很好奇,你一次次地阻止我,难道是喜欢上她了?” 逢樘皱了皱眉:“你什么时候瞎的?” “呵,最好不是。”盖伦阴阳怪气完,走到餐桌旁,“好心提醒你,那个女人说,如果这次我再失败,就要换你亲自来下手了。你猜,如果殿下知道是最信任的你对她下了毒手,她会原谅你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呈了一小勺药水,冲着逢樘挑眉,见对方没有阻拦的意思,他心安理得地将勺子往甜点里放去。 “放心,我也舍不得她太痛苦,所以我加了些东西进去稀释药物,也特意将药量调到了最小。反正也是为了完成任务罢了,我可不希望我的小殿下受太多苦。” 逢樘眼睁睁地看着他将装了药水的勺子往甜点里放,他眼前飞快地闪过从前的一幕幕,最后定格在初遇时她灿烂而干净的笑脸上。他突然意识到,不该觉得“就一点而已,不会出事的”,而该是“不行,谁都不能伤害她”。 随着一声惨叫,玉勺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疯了?!”盖伦捂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双眼如同淬了毒一般盯着逢樘。 松了一口气的逢樘冷漠地收回剑:“我不允许你伤害她。” “你……” “发生何事了?”门外传来殿下的声音,逢樘看了盖伦一眼,示意他别多嘴。 “我方才听到有人在大喊,是谁……呀,盖伦如何受伤了?” 逢樘在她面前笑得如沐春风:“他在布菜时打碎了勺子划伤了手,我正要带他去就医呢。” “如此便快去吧,早些回来,昨日可是约好了下午要去放风筝呢。”殿下挥挥手,示意他们赶紧去。 …… 王宫里传来消息:殿下遇刺了。 逢樘和盖伦正疯狂往回赶。 “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把药水打翻了吗?”盖伦问道。 逢樘恶狠狠地瞪着他:“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那女人给你的到底是什么药?” “我不知道啊,她只说,等殿下喝下药,此后就会乖顺地听从于我……你干嘛!”话还没说完,他已经被逢樘一拳招呼在脸上。 “你这混账。” 等他回到王宫,他的殿下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没哭、没闹,也没睁眼。 他突然觉得有些无助。 整个寝殿内聚集了全国所有的名医,他们走走停停,时不时与身旁的人交流几句,却没一个人能让他的殿下睁开眼。 悔恨充斥在他的胸腔内,令他痛不欲生。 几天后,殿下终于醒了过来,是错觉吗?殿下的眼神似乎多了些许呆滞,少了几分灵动。 但在国主陛下书房外偷听到的医师的诊断结果告诉他,这不是假的。 “殿下往后,或许会一直如此了。那药物似乎烈性得很,殿下心智被严重侵蚀,记忆也有所受损,若按时服药调理虽不至于痊愈,却能挽回一二。此外,殿下面部机能受损严重,若精心调理,或许最好的结果便是不至于瘫痪,但……殿下此后,大约再也不会有任何表情了。” 心智受侵蚀,记忆受损,以及……往后再不会有任何表情。 整个王宫的宫人都知道,他们有一位爱笑的殿下,她热情开朗,善良灵动,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永远都是春天。然而今后,那样灿烂的笑容再也不会出现在王宫内了。 很难让人不怀疑到莱利斯头上。其实他后来问盖伦要来了那瓶所谓的“药”,难怪那个女人不将这任务交给他做,恐怕只有盖伦这种蠢货才会上当吧。瓶子里装的根本不是药水,真正起作用的是其中的诅咒。作为诅咒之魔神,莱利斯对人下咒的方式太多了,为何偏偏要放药水进餐食里?他早该想到的,那个最爱玩弄人心的女人,就是想看着他和盖伦苦苦挣扎,最终两败俱伤。 但他并非无罪。 至少从盖伦打开瓶子时,他也曾犹豫过,不是吗?他根本没能坚定地站在殿下这边,作为扈从侍卫,未能保护好殿下,他有罪,罪大恶极。 “罪其三:伤害 我伤害了她的亲人,我不可被饶恕。” 穿黑紫色衣服的信使终于还是找上了他,这一次,逢樘已然是成年人的模样了。 信使丢给他一个瓶子:“陛下要你把这瓶药在两军开战前放进淮居的餐食里。” 这一次,逢樘想也没想地拒绝了:“我拒绝。” 信使打量了他许久,嘲笑道:“在元曦王宫里潜伏太久,你不会已经把自己的身份忘了吧,弗莱查尔?装了太久,真以为自己就是身世清白的孤儿了?可笑,让我提醒你,你是莱利斯陛下的棋子,黑夜里的恶犬,和我们一样肮脏血腥的执行者。” “我和你们可不一样,”逢樘眼角眉梢都是嘲弄,“你们是莱利斯养的狗,信仰她那种神的狗身上总有一种掩盖不止的腐尸味,令人作呕。” “而我的神明,她是初升的朝阳,她给世间带来希望。” “随你怎么想,但你没有拒绝的权利,执行者。”信使的声音粗粝沙哑,“若你不去做,我们就无法保证你的生活还能继续平静安稳下去了。” “你什么意思。” “你不会忘了执行者身上的诅咒了吧?陛下亲自种下的诅咒,一旦被引发,我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信使阴恻恻地笑,“你不做,有的是其他人去做,到时候,你这枚弃子又会是什么下场?我可真是期待啊,大名鼎鼎的执行者弗莱查尔,陛下一定会让你用最痛苦的方式死去吧?” 说实话,他不怕死。但他不能确定自己身上的执行者诅咒爆发后会不会波及周围的人,以及波及范围是多大,他不能冒险。 他接下了任务。不可控的因素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像上次一样任由别人控制。 两军开战的日子很快就到了,逢樘也被编入了军队,作为淮居陛下的侍从前往。 莱利斯做的药水不知道有什么用途,以他的能力也根本销毁不掉,为了防止被别有用心之人找到,他将那瓶药水也一同带了去,有了上次的教训,他将瓶子裹得严严实实然后扔进了箱底塞在了床下。 是的,他根本没打算用这东西,无论事后会被如何处置,他都不后悔。 不能再让殿下受到伤害了。 但他低估了莱利斯。 当盖伦那蠢货走过来耀武扬威时,逢樘是没打算理的,但对方挡住了他的去路。 “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一次次被选中的人是你这种不知好歹的废物,但无所谓,反正没有你,我的任务一样完成了。殿下终究会是我的。” 逢樘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做了什么?” “还能做什么,完成你这个废物每次都做不到的任务罢了。” 逢樘突然很想揍他,但他不能耽搁了,一定要把陛下拦住。 他迟了一步,淮居陛下已经启程了。 随后他便听到淮居陛下因为过于劳累而在战场分神被杀死的消息。 他突然觉得自己真该死,一次又一次,将殿下推入深渊。 “罪其四:违背 我忤逆了她的命令,残忍杀害了她的子民,我将用余生来忏悔。” 这一次并没有出现画面,众人眼前一片黑暗,但周围却有声音响起。 “别再抵抗了,逢樘。校场上你就从未胜过我。” “你想做什么……” “逢樘,你疯了!呃啊——快、快拦住他!” “给我上,我们这么多人还拿不下他么!” 刀戟相接,痛呼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齐佑,你这无耻的叛徒,殿下是如何待你的,你又如何回报的?!篡夺王位,自登为神,这就是你的打算!” “逢樘,你冷静一点,殿下已战死,你不如投靠……” “求、求你……杀了我吧……” 随着重物倒落的声音,周围彻底安静了下去。